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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這個家到那個家
我經歷了無數個家
那麼啊
我真正的家呢
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家
到底在哪兒呢



風是注定了流浪

小時候常常搬家,從這個鄉搬到那個鎮、從這個縣搬到另一個市,似乎早已成為習以為常的事情了,不用問為什麼,反正搬就是了。

記得在雙溪時,是家裡孩子都才三四歲左右,連同鄰居的小朋友一起玩著家家酒,遊戲受傷時就拿路邊的野草搗碎當藥敷,家裡的櫃子裡滿滿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鉛筆和橡皮擦(當時家裡是做鉛筆和橡皮擦的)。

在瑞芳時,搬到了小小的閣樓,就在大姑姑家的前面巷子裡,樓下是做麵包的,香味撲鼻總叫我們只能看不能吃,姐姐的幼稚園是在當時唸完的,媽媽說姐姐只唸了半學期就從幼稚園大班畢業了。

在板橋時,和小姑姑一家住在一起,懷孕的小姑姑家裡總愛燉著一堆補品,而我怕吃粉腸就從那時開始(現在不怕囉!),附近有座專做布娃娃的工廠,最愛跑到那裡看著娃娃的成品,在小小的夢想裡,能有一個自己的娃娃是種奢想,後來搬了家,認識了一個隔壁的小女孩,總覺得她家好好,我老愛往她家跑,到現在還記得小女孩的小名叫『瑤瑤』。

在三重時,二年內搬來搬去都在三重,曾和大阿姨一家一起住過,也曾和小阿姨一家一起住過,後來媽媽才終於決定自己帶著小孩住,於是我們搬到了媽媽工作的成衣工廠樓上,在那裡我唸完了幼稚園二年,等著上國小。

在竹南時,國小六年都在崎頂渡過,有著說不完的童年趣事,直到升國中時,家裡終於買了屬於自己的房子,於是我們又搬到龍鳳港附近,直到目前為止,我們一家終於沒有再遷居過。

在寶山時,國中畢業的我進入了建教班,於是在暑假時就開始到新竹科學園區的宏碁工作,可惜生性喜好自由的我,無法接受那種早睡晚起且又規律不變的生活,於是哭著打電話回家告訴媽媽:我不做了。

在彰化時,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我跑到了小阿姨家,在那裡半工半讀唸了三年的高職,不喜歡做那種工作,卻在媽媽的一句不肯做就回竹南的命令下,就這樣過了三年的生活,除了不喜歡的工作之外,我幾乎是過得自由自在的,在好同學的陪伴下渡過了三年。

在台中時,高職畢業後的我,像逃難似的匆匆搬離了阿姨家,在逢甲附近找了房子住了下來,打算先工作一年後再考二專,好不容易工作一二個月之後,竟然發生了九二一大地震,迫於無奈的我只好在媽媽的回家令下搬回了竹南。

在竹南時,再回到竹南居住,昔日的好友早已失了聯絡,唯一聯絡的也不在當地唸書了,找到了書店的工作就這樣晃過了一年,一年之間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,導致了我原本又想延一年才考二專的事情無法實現,因為在當年我就北上跑去考了,沒想到還真的考中了,對於一年完全沒唸過書的人而言,我真的是幸運的。

在台北時,也就是現在了,就這樣到台北快一年了,常怨時間過得慢,突然回頭看看以前的自己時,猛然發現時間竟是快的不可思議,現在的我工作和學業兼顧,也許累但也不會比高職時期累,覺得自己一直是幸運的。

我總愛說自己是天生的流浪者,就像風一樣的居無定所,小時候媽媽曾問過我有什麼願望,我說我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家,對愛流浪的風而言,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,我總是無法在一個地方久留,何況是在一個家內永久居住。

為什麼呢?我到現在依舊會這樣問著自己,可是我依然沒有答案。

也許,風是注定了流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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